Connection

"Love is like this escape for people who haven't learned to be alone or to make something of themselves. People think love is this unselfish or totally giving thing. But if think about it, there's probably nothing more selfish." By Jesse in Before Sunrise.

有時，當一個女生如何傾盡全力死心塌地去愛之時，她死抓著這個男生不放，可能不過是害怕失去，害怕一個人生活的不知所措。這種女生，因為害怕，因此往往愛得很苦。

讀著 Before Sunrise and Before Sunset 的 screenplay，看見陌生的男女 Jesse 和 Celine 在陌生的城市裡相遇，然後一見如故，把心中的想法和感受向著這個相識不久的陌生人一一聊起來。當你站在他的面前，彼此立即可以天南地北地談天說地，不就是很奇妙很浪漫的事情嗎，然後我們站在這個分岔路的中心點由天光聊至天昏地暗。我終於明白，思想的溝通靈性的交流原來是最有效的催情劑。我好希望有一天我和這樣的一個男生，一邊走著路一邊甚麼也可以聊個痛快，當我看見一株老樹，我告訴他某個夏天我上學下課總會經過一株樹，那年夏天那株樹見證了我的初戀，然後我們走過公園的一角，看見了一個老婆婆，我告訴他我的太婆，我媽媽的外祖母，特別疼我，後來她老的時候生活得很坎坷，我心裡一直耿耿於懷。然後我們一直的聊，一直的走，由我的家庭、我的朋友、我的理想、我的人生觀愛情觀一直的聊，由小路、大街、公園、菜市場、博物館一直的走，最後大家依依不捨地分開。這樣的男生一定要有幽默感，才可以讓女生聊得開心呢。我就是愛跟有幽默感的男生談天啊。 還有，就算我的想法多無聊，意見多蠢多傻，他一定要裝得（或真正覺得）很欣賞似的。

Weirdos

當你走路的時候、乘車的時候、等待朋友到來的時候、排隊購物的時候，好好的留意身邊周遭的環境，你會發現原來這個世界有如此多的 weirdos。譬如超肥歐巴桑穿了超短 miniskirt，差不多整個屁股暴露於人前，中年男人裝扮成女人，還泰然自若地行走於人潮中。原來，有人喜歡把五顏六色七彩繽紛穿於身上，有人習慣自言自語並向陌生的路人無故惡言相向，有人在公共巴士上唱歌，有人愛向陌生人搭訕。我每天就是搜集這些 weirdos，我總是對這些行為古古怪怪的人很有興趣，我還完全不受控制地老盯著別人來看，心裡想著這些人腦裡究竟想著些甚麼，他們的生活究竟是怎樣的一回事，他們過去經歷了甚麼事情呢。有時我也發現別人同樣地盯著我來看，莫非在別人的眼中，其實我也是個 weirdo！當然我不悄悄地看著別人，也無從發現別人也看著我。

我時常在地鐵車廂中，遇見一個樣子很 macho 滿臉鬚根的男人，但他很嬌悄地把他的長髮束成馬尾，並愛穿超短波褲，他舉手投足有點娘娘腔，總之我就覺得他很「怪雞」，當我一搜索到他的蹤跡，我的視線和注意力便不由自主地向著他。我和他在同一車站下車，我總走在他的後面，好讓我肆無忌憚地看個夠。有時我悄悄在他後面走著，想著究竟他在哪裡工作，很想跟蹤著他，覺得那將會是一項探險呢。

我們倆

真：

深夜，我與你一起回家時，在巴士上，我把頭靠在你的肩上，然後你問：「真的會只剩下我們兩個嗎？」在緩緩行走在公路的巴士裡，在燈光昏暗的車廂中，我就覺得這個世界就真的只有剩下我和你，究竟是我們被世界摒棄了，還是我跟你都執意走上另一條跟別人走著的不大相同的路？

喝了酒，很睏，我把頭靠在你的肩上，合上雙眼，然後我聽到你輕輕的唱：

為何離別了　卻願再相隨
為何能共對　又平淡似水
問如何下去　為何猜不對
何謂愛　其實最愛只有誰

回家後這首歌也一直在腦裡迴旋，伴著我睡。謝謝你常常寵我，無論我做了幾多愚蠢事，你都總在我的身邊，陪伴著我經歷著人生。謝謝你常常讚美我，讓我覺得我是一直被受愛護。我想或許我不懂得愛，但我懂得友情呢。當你心情壞透的時候，我好想我們如 Nana 和 Nana 一樣，睡在一起，就讓我陪著你，渡過那個漫長的一夜。

忘了告訴你，你今天很漂亮。

悠

真，謝謝你！

真：

謝謝你。謝謝你帶我去看 Nana。我很喜歡。謝謝你陪我一起過每一年的生日。從來都沒有男生著緊我的生日，他們都不認為這該是個甚麼重要的日子，幸好還有你，還有你讓我覺得在這一天裡我就是較別的日子特別。

好喜歡兩個漂亮的 Nana，我也終於明白你為何如此喜歡她們了。我看著奈奈傷心地看著她的男朋友愛上別的女生，娜娜生氣地叫她把他爭回來，奈奈只有一直的哭，然後娜娜只有陪伴著受了傷的奈奈。我看得很心酸。這段日子，不是我陪伴著你，聽著你說跟他的故事，見著你為了他而流了一臉的淚，就是你陪伴著我，聽著我說跟他的故事，見著我為了他而流了一臉的淚。這段日子，如果沒有了你，我究竟如何一個人好好的面對所有的痛楚呢。我看著餐廳裡坐對面的你流著淚聽我描述我心裡的傷，我知道，只有你，跟我心靈最接近。

悠

偷來的歡愉

電視男藝員和某女藝員某個夜晚在某個以為無人的地方在車廂內偷食的親熱片段曝光。事後，男藝人懷著悔意向公司向大眾道歉，承認做了傷害女朋友的事情並會盡力讓女朋友重拾信心。男的口中只有那個 official 女朋友，說有甚麼因難也好兩人也會一同面對等等悲壯的說話，還著記者不要打擾他的女朋友，他會好好交代云云，那麼那個和他激吻給他撫摸的女藝員呢？他說以後他都不會再提及她，他要與她劃清界線。其實，他和她不是搭上同一條船嗎，她也有給偷拍的，她也有可能遭受廣播公司和普羅大眾嫌棄之結果。男的在激吻她撫摸她之前對她沒有感情的嗎，那麼他又怎樣把她帶進車廂，帶去以為四野無人之地進行偷食活動？就算男歡女愛大家都是出來玩玩尋開心，但始終親暱過，怎樣感情也應該較普通朋友來得深厚一點吧。出事了，男方只關心 official 女朋友的感受，力保好男友的形象，完完全全對女藝員的感受和面對的困難不予理會。

大家都覺得理所當然的。大家都沒有同情她。你明白嗎？你跟有了妻子、有了女朋友的男生交往只會換來這樣的結局。無論發生甚麼事，他顧著的一定是 official 的那個，無論他吻你他進入你身體的時候有多起勁，他心裡其實都只有她一個。事情給爆光，他一定會與你劃清界線才得以挽救瀕臨終結的關係，他一定從此再不敢跟你聯絡。他一定在她面前把你形容成如何平凡如何可憐的女生，而他跟本沒有把你放在心上，一切都是錯誤。

其實，你跟這種男生偷食，打從一開始就是錯誤。

過得去

真：

讀著你寫你的爸爸，很感動。我明白你心裡的盼望和執著。只是，兩人的感情問題嘛，如何真切地理解呢。我想，只要一天爸爸媽媽身體還好，只要他們還時刻在我們的身邊，或許已經是一種恩賜的幸福了。

不用介懷我們去不成的約會。電影還是要看的嘛，找個日子吧。你問我生活可好，我不知道如何回答。真，我究竟怎樣解釋我心裡的難過。終究身邊還有這樣的一個男生間中也想跟我見見面，寂寞時還可以跟他嘿咻一下，抱著一刻的溫暖，就算我的狀態再壞還未至糟糕得沒有人要吧。再想想，我有個美好的家庭，也有一些願意與我分享的朋友，我有一份工作，還有讀書進修的機會。我還有甚麼好讓自己抱怨的呢？所以，我說，過得去吧。

我想我在經歷一個過程，是甚麼樣的過程呢，卻又不能夠說個清楚，種種的事情發生後，我好像心裡清明了一些，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又好像看見了一些未曾留意的東西。

悠

長期扮病者

我讀黃偉文的新書〈俗〉，讀到他談及長期扮病的好處，好好笑。我常常都懷疑每一間公司多多少少起碼總有一兩個樣子看來特別虛弱的長期扮病者。他們總是多病多痛，因此請病假的日子也就特別多。前兩天，他們看來還挺壯健的，可是到了公司最繁忙的日子，開會開得沒完沒了的日子，他們便恰巧地時間準確地病倒了。然後，一定掛上口罩回公司。口罩，自從那次疫症事件後，便成為我們日常的生活用品，大家很有意識地在生病的時候掛於臉上，避免散播病菌給別人。以前，口罩並不流行，扮病時，最多不化妝加上披頭散髮目無表情，但是如果演技不夠精煉還是給識破。現在有了口罩，掛上了立即有八成像生病，這是很有說服力的一件戲具。

我當然試過扮病，有時趕著要交功課，有時去見工。有時真的病倒了，打電話請病假的一刻，卻要努力加多幾分力去扮氣若游絲的鬼鍊聲，加強效果，可是明明自己確是病倒了，沒有騙人的啊。然而，增加多點服說力可以減少誤會嘛。以下摘錄自黃偉文的這段真的好好笑：「最慘是那些真病的，偏偏是種與喉嚨痛無關的狀況，例如頭痛扭傷腳之類，單聽聲線其實應該不會有太大分別的，可是這樣請假未免太欠說服力了，也只能湊合一下，扮扮病聲病氣以示『尊重』。」對呀，結果，每個打電話給老闆請假的都喉嚨痛似的聲沙沙，不會太奇怪嗎？

教書的，假期較別的工作多。平均來說，我一年最多也不會請多於兩天的病假。可是，眼見長期患（扮）病的同事，每每在工作量頗多的日子，捱不住而頻頻病倒，那麼，別的同事便得承受更多的工作，又有可能導致更多的同事捱不住而病倒，因此，像我這樣甚少請假，生病也死撐著上班的員工來說，總是在辛苦的日子代更多的課，做更多的工作。其實，在幾天，我真的病倒了。肚痛並間歇性地肚痾足足維持了一星期，大概腸胃炎吧，每天上班前都掙扎著要不要請假休息，可是想著明天測驗，今天不回去和學生溫習，恐怕他們的測驗成績不理想，到了測驗期間，又想今天都是監考的工作，行行企企不大辛苦吧，撐得到的，又想今天英文科測驗，如不回去便拿不到考卷批改，待遲些還有其他工作要做的話便加倍辛苦．．．總之，我生病，仍然每天上班下班，家人、同事都為我如此刻苦的命而感到非常詫異。

北京酸奶

李碧華談北京酸奶，「它在盛在一個灰白色質樸可愛的大肚子瓷瓶中。瓶口用白底藍字繪了乳牛的圖畫招紙蓋著，再加橡皮圈繞兩下子。」大陸的酸奶，就是大家常吃的 yoghurt，可是這個北京酸奶的樣子實在太過質樸，看來不大衛生，樣子極不吸引討好，而且我又向來不大喜歡奶製食品的，因此，大概兩年前，去到北京，在街頭巷尾都會見到這種酸奶，我仍然不敢嘗一口。反而，柏在很多年前來北京的時候嘗過，並一試難忘呢，再到北京他當然不放過這個賣相質樸但香濃美味的中國 yoghurt 呢。和柏一起去旅行的日子，真的滿載了很多很快樂很快樂的回憶。讀著李碧華文字中的北京酸奶，我可以看得見我和柏穿著厚厚大褸在北京街道上並排走著的畫面。

『無』

「你的工作紙呢？」
「無。」
「甚麼是『無』？」
「無呀！」
「甚麼是『無呀』？」
「．．．．．．」
「是老師給所有學生工作紙，唯獨『無』給你吧。」
「．．．．．．」
「對嗎？」開始不耐煩。
「我已經找遍書包，找不著。」
「那麼你忘記帶吧。就告訴我『忘記帶』，不是『無』。明天記得帶回來。」

第二天
「你昨天欠交的工作紙呢？」
「無。」
「甚麼是『無』？」一聽到這個「無」字，心中的火已開始冒起來。
「無呀。」
「無、無、無、無，是否你的書包『無』扣上拉鏈，所以工作紙自己跳走了。」
「唔係。」
「咁即係點？」
「我已經在家裡找個清楚了，無呀。」
「那麼即是你弄掉啦，不是『無』。」
「．．．．．．」
「那麼你應該怎樣做？」
「．．．．．．」等了很長的時間也沒有答案，心中的那團火已經燒起來。
「你最好立即去見X老師拿過一張新的工作紙，利用小息的時間完成。」

當然最後我仍未收回那張工作紙，也不知發火多少次才勉強收回胡亂猜答案的功課。這是每天班主任節的平常對話，那些只懂說「無呀、無呀」並不是一、二年級生，他們已經五年級了。

我好好調節了心情，愉悅地走進課室，可是他們卻每天把我迫得發狂暴躁。